五十歲的炊事員傅愛成,負責一個大隊工人的伙食。他的老伴為了調劑工人伙食,經常炒一些肉醬送來,一天下來累得無法入睡。而剛高中畢業的劉繼寶、賈厚,剛施工兩天,因在施工中舍得出力氣,肩膀紅腫得像吹起來似的,有時半夜疼醒后都不敢摸自己的肩膀,但還是咬著牙接著干。傅愛成、郭俊富在全盟慶功會上受到了表彰。
由巴彥淖爾知名作家陳慧明采訪的米成玉介紹說,當時為了趕工期,工人們連軸轉,一天只睡兩三個鐘頭,連工地上改善伙食的飯菜都嚼不出個味道來。工人們端著個飯碗,迷迷糊糊地蹲下吃飯,或者靠在一個水缸上、墻根上,閉著眼睛往嘴里扒拉飯。有時候扒拉的中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只聽“叭嗒”一聲,飯碗掉地上摔成了兩半兒……
米成玉說,工地上施工是第一位的,什么找對象、結婚的事情都得往后推,什么事也不敢與總排干的施工相提并論。
目前居住在巴音寶力格鎮、當年在臨河團結公社十六歲就上了工地的秦小平說,那時他還在上學,聽說要上總排干工地,他們這些學生娃娃激動得有種要哭鼻子的感覺,干這樣榮耀的事,讓大家激動、高興得無法形容。
施工中,籮頭統統承受不了重達幾十斤的凍土,籮頭把子總會斷裂。用不成的時候,人們就會將麻袋的四個角用很多布繩、麻繩串起當籮頭使用,比籮頭還擔得多,且簡便好倒土。
在總排干施工中,表現突出就能火線入黨,巴音寶力格宣傳員白玉花以及巴雅爾就是火線入的黨。
入黨儀式安排在挖好的總排干工地上,連同總排干勞模表彰一起舉行。2015年,六十四歲的白玉花介紹入黨時的情景說,那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鼓勵。大家感覺肩上壓的不是擔杖,而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
烏蓋公社富海三隊的孟克那生,十五歲就上了總排干的工地,在工地上聽說干得好能火線入黨,就豁出命來干,不管身體累不累,住的地方濕不濕、冷不冷,他最后和嘎查的幾個大人們一起入了黨。入了黨的孟克那生,走著坐著都高興,都想笑,一輩子都難忘……
第十五章 巴彥淖爾盟軍分區干部退役不轉業奮戰總排干
登上總排干,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鮮艷的紅旗林立于總排干兩岸,一直伸向遠方。排溝里、溝岸邊,到處是沸騰的人群。陽光下,鍬閃銀光;朔風中,擔子如梭。在巴彥淖爾盟軍分區工段,副政委海山和額爾敦朝魯副參謀長在凜冽的寒風中擔著冒尖的擔子忙碌著。海山副政委介紹說,工地上的指揮員平均年齡在四十歲以上,兩鬢增添了不少白發。有兩個政治部的干部,早已被確定并批準轉業了,一個是錢銀河,一個是褚青山,只要調令一到,就可以奔赴新的工作崗位。但他們卻留戀河套地區,堅持來到了總排干的工地,參加大會戰。當年報社記者采訪問他們的想法時,他們說:“大家都干得熱火朝天,我們怎么能坐著不動呢?”一塊顯眼的黑板立在工地上,上面寫著《決心書》:
不怕任務重,何懼寒水冰。
立下愚公志,敢與天地碰。
在戰報欄的對面,又有一個挑戰欄,上面寫道:
團員擺擂臺,黨員來應戰。
你有沖天志,我有翻江愿!
你能挑千斤,我敢加一半。
究竟誰英雄,現場比比看。
走進解放軍某部二連和四連的工地,他們的工地與軍分區的工地毗鄰,雙方正進行著明爭暗比的競賽。二連是尖子連,開赴工地后,決心書、宣誓書飛向黨、團委,排與排、班與班的對手賽相繼開展,人人斗志高。從小在牧區長大的戰士巴特爾,從未干過農活,這次來工地,決心好好鍛煉一下自己,練就一身好身體。在工地上,他頂著寒風,擔著大土擔,從早到晚不讓人換一換,汗水從臉上、額頭上一直流到脖頸里,濕透了汗衫也顧不上擦一把。收工后回到住宿地,他不是堅持學習,就是幫助駐地群眾掃院、擔水……
還有四排排長韓善威、副排長王富才肩頭被扁擔壓得青紅腫脹,戰士陳亮右手帶傷緊抓著扁擔邁著矯健的步伐……他們就是這樣,僅用二十五天就完成了施工任務。
軍分區即將退役轉業的干部,被總排干工地上熱火朝天的革命干勁所感染,他們留下來與戰友們一起改造河套大地上的鹽堿地。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熟悉,讓他們格外留戀,這里的鹽堿化又是那么讓曾在這里度過軍營生活的人們牽腸掛肚,他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駐地部隊要求誰都不能請假奮戰總排干
北京軍區駐巴彥淖爾盟騎兵一團,代號中國人民解放軍一七八六部隊。1975年,騎兵一團的施工任務是烏加河橋至大厚店村共十四里,這是單位施工工程量最大的一段。團里要求四十五天完成任務,全團除留一個連戰斗值班外,其余人員全部參加。
11月8日,在團長馬永祿帶領下,全團兩千多名官兵乘軍用卡車,高唱軍歌《我們走在大路上》上了總排干。